概念炒作背后，“智能合约”的真相究竟如何？

与“区块链”、“人工智能”、“云”一样，“智能合约”是近来火爆的新概念。

试想一下，有什么能比确信合同将来会在没有任何司法干预的情况下按约定执行更好呢？ 智能合约承诺包括：

我能理解为什么智能合约会被炒作。 毕竟，如果我们不用担心对方会不会按照约定履行合同，那么很多事情的效率都会大大提高。

换句话说，什么是智能合约？ 这是从以太坊衍生出来的概念吗？ 这是未来合同的制定方式吗？

在这篇文章中，我将深入探讨智能合约的来龙去脉以及与之相关的“工程现实”（剧透警告：这并不简单，而且很难保证可靠性）。

什么是智能合约？

通常意义上的合同是两方或多方之间的协议，将他们与将来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 例如，Alice 可能会付给 Bob 一些钱来使用 Bob 的房子（也称为租金）。 查理可能同意修理丹妮丝汽车未来的任何损坏，以换取丹妮丝每月向查理支付费用（也称为汽车保险）。

所谓“智能”合约的不同之处在于，合约的所有条款均由计算机代码评估和执行，无需任何信用背书。 因此，如果 Alice 同意为沙发支付 Bob 500，则交货期为 3 个月。 然后可以通过计算机代码判断合同的某些条款是否成立（Alice是否已向Bob付款？3个月的交货期是否已到期？）并执行合同（将托管的沙发交付给Alice）； 合同双方无反悔权。

智能合约的主要特点是其执行不依赖于任何信用背书。 也就是说，您不需要依赖第三方来执行各种条款。 不需要靠对方履行合同言行一致，也不需要在合同执行出现问题时靠律师和法律制度来纠正； 智能合约可以及时、客观地执行合约约定的各项事项。

智能合约很“笨”

使用“智能”一词意味着这些合约具有某种与生俱来的智能。 那么事情就不是这样了。 所谓“聪明”的部分，就是合约的执行不依赖于任何一方的配合。 “智能”合同不会驱逐拖欠租金的租户，而是简单地将不按时付款的租户拒之门外。 让智能合约如此强大的是无条件执行合约的后果，而不是智能合约与生俱来的智能。

真正意义上的智能合约应该考虑到所有情有可原的情况，注重合约精神，即使在非常不确定的情况下也尽量做出公平的裁决。 换句话说，一个真正的智能合约就像一个非常好的法官。 相比之下，现实中的智能合约是非常不智能的。 它实际上只是基于规则并严格按照规则行事，没有考虑任何次要因素或法治精神。

换言之，由于智能合约不依赖任何信用背书，也意味着合约的订立不能有任何歧义。 这一点引出了下一个问题。

起草智能合约非常困难

由于以太坊的巨大宣传，人们误以为智能合约只存在于以太坊。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从 2009 年初开始，比特币就有了一种被广泛使用的语言 Script 来制定智能合约。 事实上比特币具有智能合约功能吗，智能合约的存在可以追溯到 1995 年，远早于比特币。 比特币的智能合约语言和以太坊版本的区别在于以太坊的语言是图灵完备的。 也就是说，以太坊的 Solidity 语言以增加分析难度为代价允许更复杂的合约。

这种语言的复杂性会产生一些重大后果。 虽然复杂的合约可以允许更复杂的情况，但复杂的合约也很难保证安全。 即使是普通合同，执行难度也会因为复杂性的增加而增加； 因为复杂性带来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和解释空间。 对于智能合约，确保安全意味着解决合约执行的所有可能方式，并确保执行符合起草人的意图。

在图灵完整性的上下文中执行非常棘手且难以分析。 安全可靠地执行图灵完备智能合约，相当于证明计算机程序没有错误。 我们知道这非常困难，因为几乎所有现有的计算机程序都存在某种程度的缺陷。

考虑到需要多年的学习和非常严格的评估才能胜任编写普通合同这一事实。 智能合约的编写至少需要相当的能力，但仍然有很多新手编写的合约，不知道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 从目前存在的许多有缺陷的智能合约中可以清楚地看出这一点。

比特币的解决方案只是放弃了图灵完备性。 这使得合同更容易分析，因为合同的可能结果更容易列举和检查。

以太坊的解决方案是将确保可靠性的责任委托给智能合约的起草者。 合同起草者应确保合同按预期发挥作用。

智能合约并不是真正的合约（至少在以太坊上是这样）

虽然将确保合同可靠性的责任交给起草者在理论上是一个好主意，但在实践中这会产生一些严重的集中后果。

以太坊是以“代码即法律”的理念推出的。 也就是说，在以太坊中合约是最终的权威，任何人都不能否决合约。 这种观点传达给智能合约开发者，他们必须依靠自己。 如果你搞砸了自己的智能合约，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应该受到指责。 这导致了 DAO 事件发生时的崩溃。

DAO 是去中心化自治组织的缩写，它在以太坊上创建了一个基金，以此来展示该平台的功能。 用户可以将资金存入 DAO，并根据 DAO 的投资收益获得奖励。 投资决策将通过去中心化众包做出。 当以太价值 20 美元时，DAO 筹集了大约 1.5 亿美元。 上述之事，看似美好，千里之堤，却崩于蚁穴。 由于代码的可靠性没有得到很好的保护，最终有人想出了办法窃取了 DAO 的所有资金。

许多人将偷走 DAO 的人称为“黑客”。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黑客”找到了一种以智能合约起草者没有考虑过的方式从智能合约中窃取资金的方法，这是一个真实的例子。 但从广义上讲，这个人根本不能称为黑客，他只是一个利用智能合约漏洞获利的人。 这与深思熟虑的注册会计师利用税收漏洞为客户节省税款没有太大区别。

在此之后，以太坊决定不将该代码视为法律，并退还所有存入 DAO 的资金。 换句话说，智能合约的起草者和投资者做了一些愚蠢的事情，以太坊的开发者决定救助他们。

这一事件的后果有据可查。 Ethereum Classic 平台由此诞生，保留了 DAO 并延续了“代码即法律”的原则。 除此之外，开发人员开始回避使用以太坊图灵完备特性的智能合约，因为事实证明它很难保证可靠性。 当前的 ERC20 和 ERC721 标准是以太坊中最常用的智能合约模板，需要指出的是，这两种合约都可以在没有任何图灵完备性的情况下编写。

智能合约只是数字不记名工具

即使没有图灵完备性，智能合约听起来仍然不错。 毕竟，谁喜欢必须上法庭才能得到理应属于他们的东西？ 使用智能合约不是比使用普通合约更容易吗？

例如，房地产行业不会从智能合约中受益吗？ 爱丽丝可以证明她拥有这所房子，而鲍勃可以付钱买下房子。 不存在所有权问题，机器可以快速且无需信任地执行合同，无需法官、行政机构或产权保险。 听起来不错，不是吗？

这里有两个问题。 首先，一个中心化的组织负责执行智能合约并不是真的不可靠。 你仍然需要信任这个中心化的组织来执行合约。 不需要信任是智能合约的一个关键特征，因此中心化的执行机构让合约变得毫无意义。 为了使智能合约真正无需信任，您需要一个真正去中心化的平台。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 在去中心化的环境中，如果数字版本与实体之间存在某种明确的联系，智能合约才能有效地替代普通合约。 也就是说，每当房子的数字版本改变所有权时，它的实体对应物也必须改变所有权。 数字世界需要与物理世界连接。 这被称为“甲骨文问题”。

当 Alice 把房子转让给 Bob 时，智能合约需要知道她实际上把房子转让给了 Bob。 有几种方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但它们都有相同的基本问题。 即让可信任的第三方验证转移发生在现实世界中。

例如，房子可以代表以太坊上的不可替代代币。 Alice 可以通过原子交换（Atomic Swap）将房子转让给 Bob，以获得一定数量的以太币。 问题是 Bob 需要相信这个令牌实际上代表了房子。 这里必须有一些测试标准来确保代表房屋的代币的转移实际上意味着该房屋实际所有权的合法转移。

此外比特币具有智能合约功能吗，即使政府当局承认代币实际上代表的是房子，但如果代币被盗，房子现在属于小偷，会发生什么？ 如果我丢失了加入令牌，我该怎么办？ 房子是不是已经卖不动了？ 代表房子的代币可以重新发行吗？ 如果是这样，谁应该实施它？

在去中心化的环境中，将数字资产与实物资产联系起来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无论是水果、汽车还是房屋。 实物资产由您所在地区的政府或其他机构管理，这意味着他们需要相信您创建的智能合约以外的东西。 这意味着智能合约中的所有权并不一定等同于现实世界中的同一事物的所有权，并且与普通合约一样面临信任问题。 需要信任第三方来执行的智能合约将不再具有不需要信任任何人的最大功能（或优势）。

即使是电子书、健康记录或电影等数字化资产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这些数字资产的“权利”最终由其他权威机构决定，测试标准需要可信。

从这个角度看，考试指南只是现实裁判的简化版。 除了获得完全依靠机器执行合同和简化执行规则的好处之外，您面临的真正复杂性是拥有考虑合同所有可能情况的代码以及主观性和人为判断的风险。 换句话说，签订“智能”合约意味着你需要编写复杂的代码，同时你还需要信任某个人或某个组织。

唯一不需要测试标准的合同标的物是数字化承载工具。 从本质上讲，交易双方不仅需要是数字化的，而且合约标的必须是不记名票据。 也就是说，代币的所有权不能依赖于智能合约签署平台之外。 只有当智能合约的所有权是数字不记名工具时，智能合约才能在无需信任的基础上执行。

综上所述

我非常希望智能合约能够比现在看起来更实用。 不幸的是，我们人类对合同的理解包含大量不需要详细说明的假设和判例法。

此外，事实证明，利用图灵完备性是破坏智能合约并导致各种意外行为的简便方法。 我们应该标记非图灵完备的智能合约平台，而不是图灵完备的。 DAO事件也证明了这种被暗中相信并帮助解决纠纷的契约精神确实存在，这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智能合约太容易搞砸了，难以保证可靠性，范围太广以至于无法信任，并且依赖太多外部事物才能使其适用于大多数场景。 智能合约无需信任的唯一场景是基于像比特币这样的去中心化平台的数字不记名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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